这就是我们的所有时光,回想起来我都会微笑。而现在,这只能是我生活的一部分,我需要从梅丽那里分割时间给福尔摩斯,或者说,是需要从福尔摩斯那里分割时间给梅丽。我突然觉得这使得我压力很大,分身乏术。

我为什么要结婚?我突然这样问。结婚让我丢失了那么多,这值得吗?

这时同样的问题再次闯入脑海,我爱梅丽吗?

这回我嘲笑自己,再次地问自己这个问题有意义吗?即使可悲地,不幸地,我不爱梅丽,那么也改变不了我已婚的事实。无论是家庭责任还是道德舆论,都约束着我,我已被缚住了手脚,必须完成我的责任。可怜的梅丽。

那么福尔摩斯呢?他对我是如何的感情?他会——我咒骂自己,我自己想象朋友的身体也就罢了,怎么可以把他拉进这趟浑水?福尔摩斯在我的心目中一直是高尚的,而这种为道德谴责,为社会所不齿的事,与他——会有关系?

我看着福尔摩斯立在寒风里朝街对面的车夫招手,风摇曳着他的衣角和围巾。突然我有种抑制不了的冲动想要去拥抱他。

当然我最后还是忍住了。

我又回忆起哈德森太太的话,福尔摩斯真的是因为我才变的吗?他是为我陷入忧郁的吗?那么他会更加频繁地注射可卡因吗?他会——我皱起眉头,突然觉得无法忍受。

马车已经来了,我和福尔摩斯一起上车。

“我们是去上诺伍德?”我问他。

“不,去河滨的船坞。”福尔摩斯说,“尸体是在那儿找到的。”